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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农村长大的孩子,对家乡的山和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。像我,八岁就上猫儿岭担过柴,十岁就已经对附近的山、路和溪水很熟悉了,也在不少山沟沟里扒着喝过水。我的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人,在他们的影响下,我很小就跟父母上山下地为他们打打下手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记得第一次我去摘棕粑叶(家乡也叫“管仔叶”),是在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候的一个星期天,那不是为了好玩,也不是摘来自己家包棕子,而是摘来卖钱。那年我十二岁。
家乡是农村,早年村里乡亲们普遍比较贫穷。但都很勤劳,哪怕再苦再累,也不会放过任何能赚到一点钱的机会。就像:一到四月中旬,我们组(单位,也叫队)里就有不少妇女开始上山摘棕粑叶来卖了。男人上山摘棕粑叶的虽然也有,但极少。我想是因为这时候刚好是挖薯土的原故吧。挖土女人比不上男人,但摘棕粑叶这事一般男人还真比不上女人,这我在小时候见多了。
十二岁的我,刚好是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。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星期天,我很早就起床了,因为先天跟妈妈说好,要一起去山上摘棕粑叶的。吃过早饭(先天煮的,在锅里加热一下)就出发。一起去的还有屋前屋后的三个婶娘。目的地是“山依冲”(地名,在少卿坟山的侧面,以下简称山上),从孟公闹去差不多一小时的路。
我们一行五个人到了山上后,就各自拿出在家里准备好的蛇皮袋子,向自己认为棕子叶比较多的地方冲去。别看平时在家里都是见面笑呵呵的亲戚邻居,但到了这种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,大家都是各自为阵,互不相让的!别看我年纪不大,但却也像是熟门熟路的,因我们组里的山就在这里,而我也是时常上山的,也知道哪些地方管仔树多,跑得也快。早就听大人说过摘棕粑叶的经验:要想摘得多,要大小、老嫩都摘,只要不是烂的就行(因为卖一般都是用大叶包小叶、新叶包老叶一把把捆好后,在太平头批发给做这种生意的贩子的,有时太平头不好卖也自己拿到新化去卖)。我虽然跑得比别人快,但我只摘双嫩又大的,所以几个小时后,我妈妈和婶婶她们的大袋子都差不多满了,我这个要小一号的袋子才到一小半。
在那个时候,只要是晴天我们就叫好天气,但太阳也是跟现在一样的狠毒。当汗水滑过被荆刺划伤的皮肤,那感觉是火辣辣的痛!但那时候的我一点也不怕痛,只想多摘点好叶子,能多卖点钱。渴了,跑到山沟里喝几口山泉水。饿了,还是喝泉水!大概下午3点多吧,妈妈和婶婶她们的袋子都塞满了,要回家了。我的虽然还只有大半袋子,但早就想回去了,因为我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!
回家到家里,尽管饿极了,但还是先把我和妈妈的成果先称了一下。妈妈摘了32斤,我摘的居然也有13斤。虽然这大半天吃了不少苦,手脚上被划了无数条血痕,但我还是非常开心、激动。吃过饭再休息一会就和邻居小朋友去河里洗澡游泳去了。棕叶整理的事就交给妈妈了,也就是前面说“大叶包小叶,新叶包老叶”!
第二天下午我放学回家,妈妈告诉我说棕粑叶卖得不错, 4毛五分钱一斤。我高兴极了,算了一下我居然也摘了5块多钱!我马上跟妈妈说:这星期天我还要去摘。但等到星期天却下大雨了!并且河里还涨了大水,摘棕粑叶的计划也就取消了。
一年后的四月,不知是什么原因,棕粑叶很不好卖,我也没有去摘过。但由于妈妈摘的叶子在太平头卖不掉,妈妈又没读过书,不善于与人沟通买卖,所以那年是我(我十岁就背着篮子提着称子穿街走巷上门去卖过自家种的蔬菜如:高笋、黄瓜、丝瓜、苦瓜白瓜等,也卖过冰棒)和邻居的婶婶们一起去新化街上卖的。才卖到2毛5分钱一斤,而且在街上呆了老半天,见识到了不少操着正宗城里口音人的傲慢与挑剔。那滋味比要我穿上花衣上街还要别扭!那年以后妈妈和我都没再摘过棕粑叶来卖,但年年都会摘点回来自己包棕子吃。
十二岁摘棕粑叶挣钱不是我最早的记录,我最早给家里挣钱是六岁的时候编织“煤竹板”。这是题外话,以后再详谈。每每回想小时候的勤劳、不怕苦、不怕累:最多时一天上猫儿岭担两担柴来卖,那时候棒子柴100斤3块5毛钱收柴老板还要挑剔。回想小时候放假给淘金的老板担河沙一天12小时才1块5毛钱(大人2块5毛钱一天)!让我感慨万端:现在不要说担柴,就是让我一天去猫儿岭走两个来回的空路也一定会把我累扒下!好几次想与家人再约上几个朋友去猫儿岭搞个野饮都一直没有成行!
正因为小时候的这种种磨炼和经历,所以我现在非常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!因为这些都是我和家人用自己的双手所努力创造出来的,一切都来之不易!也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满足和欣慰!同时我也坚信:我的明天会更好!家乡的人民明天会好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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